清峻淡雅 有骨天成——段成桂的书法艺术
段成桂是位学者型书法家,几十年来于祖国传统文化事业涵泳万象,孜孜以求,成为当代书坛之重要作家。
段成桂“名衔”可谓不少,“名衔”与一位书家艺术水平的高下本无必然联系,但却可以结合书家的自身资质反映出其艺术坐标。
段成桂虽数十年来长期从事博物馆工作,但他热爱文史词翰,尤钟情书—法艺术,其书法艺术在全国书界极有影响。一位书家,能在各级书协组织担任如此多的重要头衔,也足以说明了书法界对他的认可程度。
在书法追求上,段成桂一入手便摒弃了庙堂之气,致力于人格上的自我完善、自我解脱和自我表现。面对纷杂的书坛,面对浩瀚的书法传统,段成桂始终保持着极为清醒的头脑,不为时风所左右,固守着自己理想的营垒。经过多年的探索和思考;深受苏东坡、“二王”及明清书家等的影响,特别是从张瑞图书法中得到了启示,他儒雅的性情、郁勃的遐思在这里找到了最好的喷发口,也找到了遥接古今的切人点。正如他在自述学书中写到:“初始从隋唐楷书人手,兼习行草,而后专攻篆隶,以增腕力,并借鉴明清两代书法名家的笔意,使运笔趋于灵动。”在学书道路上,段成桂坚持将临帖、悟道和实践相结合,以精深、博取、熔冶、超逸为己任,数十年如一日,精研书艺,历经长期的熔铸,从而使自己的书风朝着简约、凝重、浑朴、奔放的方向发展。
近年来,段成桂的书法创作以行草、隶书为主。他在创作中坚持自我,在神采、意象、气韵上做积极的体察与把握古人的同时,又敢于跳出古人的藩篱,不断开阔视野,扩展艺术创作的新空间。他的作品摆脱了一般书家囿于一家一派,拘谨、僵化的通病,强调生命勃发的意趣的表达,注重对艺术中的自由恣肆精神和对艺术中的内在精神现象的表达。他向往天真率意之大美、大拙,不求怪诞,不求矜巧,而以写心、写性为大要。段成桂的书法作品以和风细雨式的优雅向人们诉说着自己的情感世界,通篇渗透着浓浓的文人气息。
段成桂的长处还在于善于思索,在迷离时不失理性,因而能光采众长,取精用弘。他认为,勤奋可积于法,悟者才嬗其变。纵观段成桂的书法作品,其中处处体现着萧散简约、平和静雅的韵致。所作行草,法度谨严,用笔婉转通畅,点画风姿绰约,眉目可人;颇具魏晋士人通脱散朗气韵。清姚配中云:“字有骨肉筋血,以气充之,精神乃出。”段成桂作书尤其注重书作中的整体气象,从气格、气度、气脉等角度综合审视和提升作品的品位,正因为如此,其作品才具有清逸之气和虚和淡雅之境。
段成桂书法艺术观的形成,因素是多方面的,其中博物馆所藏的历代书法起了重要作用。他在文章中有过这样的叙述:“余步入书道,数十年矣,得益于敝馆之所藏也。观古之路法大师之作,每每凝神静思,未知其神韵所由生也。然清秋、酷夏、冬至春来,年年观之品之,则久而思意转矣。斯时又观其书,皆非书法之一丝一缕.乃书家之灵性也。”
就书法而言,衡量一位书家的成就,不能仅仅看他的专业水准,而且要从他的综合修养上看高低,书在书外也。清代刘熙载在《艺概.书概》中说:“书尚清而厚,清厚要必本于心性。不然,书虽幸免薄浊,亦但为他人写照而已。”观段成桂书作,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的作品有着深厚的书卷气。我想,这一方面,固然得益于他的文化修养;另一方面,也得益于他那质朴、淳厚的人品及其对书法艺术的深刻理解。他在书法创作之外,对古典文学、书法理论、古代书面鉴定考证工作方面皆有广泛涉猎与研究,且成就卓著。正是这些文化积淀,成就了他不见的书法气韵,成就了他儒雅的学者风范。
理性地把握艺术导向固然重要,但若不与敏锐的感悟力相结合,反会成为桎梏,给艺术创作带来限制。段成桂的艺术创作是以感性的、顿悟式的艺术思维方式来统领其艺术实践。在书法艺术创作上,他坚持基本功与创新、传统性与现代感相统一。传统文化的浓厚素养、个人气质等原因使得其作品具有了一种平实的风采。虽然在艺术的形式上,段成桂不矜奇,在观念上不奢谈创新,但在实际的书艺造诣方面,他无疑达到了一种很高的境界。作品的”高品位”,来自于他的修养与勤奋创造,来自于他的见识与才能,来自于他崇尚与追求“内美”、“自然美”和“意境美”。
繁重的行政事务并没有使段成桂对书法艺术的研究停留片刻。多年来,他先后有多篇论文入选全国书法研讨会,多件作品入选各类书展。但他是一位于艺孜孜探索而不善于张扬的书家,为人豁达,不谋荣利,不趋时尚,惟以一颗“平常心”为人处世;乐于在书艺中寻求慰藉与乐趣,这在当前书坛的浮躁与喧嚣中,实在难能可贵。故其书作无干禄之气,虽为书而不尽日书,虽善文而不强著文,显示了一艺术之高下最终表现为境界之高下,而境界又以学养为旨归。如今时代,‘随着书法审美情趣的多样化,“名家”辈出,但最后仍要看学识、品位之高低。段成桂是文人,是学者,具有扎实的文字功底和文艺理论修养,对艺术语言的理解与形式的把握独有见地,而这又丰富了他书法作品的内涵,使其作品处处隐含着传统书法特有的理性表现与高韵深情。真切地盼盟着段成桂有更多的佳作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