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法书开新风,画名太盛而湮没书法之美
自唐尧禹舜夏商周至宋元明清帝王休,仓颉造字,蒙恬制笔,从甲骨钟鼎、秦篆汉隶到唐楷狂草,历朝历代皆有标新立异、登峰造极之书法家也,其法书墨宝文光四射,照耀华夏文明五千年。
放眼近现代,书家、画家出类拔萃者众,然能与古贤相媲美者,屈指可数。吾师祖张大千先生(左图为其作品),其书法独被国人书家钟情有加,被世人尊为一代宗师,何哉?
一代宗师张大千,四川内江人也,少禀颖异之资,又勤勉笃学,唯贤是问,早年拜海上名家曾熙(农髯)、李瑞清(清道人)为师习书法,后更以诗书入画,潜心钻研唐宋元明清书画名家经典,临摹古人名作几近乱真。60年前远赴敦煌面壁3年之久,画艺大进。其作品题材广阔,山水、人物、花鸟、走兽、工笔、写意、泼彩、泼墨、诗、书、画、印无一不精,无一不晓。国画大师徐悲鸿赞其曰“五百年来第一人”也。因画名太盛,竟湮没其书法之美。然就其艺术成就而论之,余以为书法应胜出绘画几分耳。
宗师自云:“20岁归国,居上海受业于衡阳曾夫子农髯、临川李夫子梅庵,学三代两汉金石文字,六朝三唐碑刻。”“两师作书之余间喜作画,梅师酷好八大山人,喜为花竹松石,又以篆法为佛像;髯师则好石涛,为山水松梅,每以画法通之书法……”受二师之影响,书法习魏碑,得《瘗鹤铭》、《泰山金刚经》之妙,后参宋黄山谷之笔势、清石涛之劲健、山水画之意境,自己豪放磊落之性格,皆注入法书之中,笔下字字珠玑,豪放洒脱,铁画银钩,一波三折之特色跃然纸上,笔力遒劲而秀逸,神采飞扬。影响之巨,被当今书法界推崇为“大千体”!
古人云:书画同源。即以书法入画,画法通之书法。远观徐文长、郑板桥,近观齐白石、李可染等诸大师法书,岂有异议者乎?细观宗师法书,字圆方有致,刚柔并济,结构多是左低右高,左松右紧之特点更彰显跳荡灵动、豪迈之气;浓墨枯墨、裹锋蓄势,节奏快慢,行笔施展之变化,末端转换之收势皆能意会也。集字成篇,形成内敛、古拙多变,结体清新俊朗,超然脱俗。宗师法书得道于古今时贤,以画法通书法,品位自高矣,为国人书法开一代新风。
余事丹青近40年,虽对书法情有独钟,亦临多家名家碑帖,仍不得其妙也。甲申暮冬,余赴台北举办书画展,有幸到摩耶精舍梅丘之下祭奠师祖张大千先生,了却恩师遗嘱、尝多年夙愿。时览多幅师祖法书墨宝,豁然开朗、茅塞顿开,专攻本门“大千体”书法之念油然而生。返大陆至今,学其书体孜孜不倦,废寝忘食,然常恨脑笨手拙、胸无陶朱之术,长进太慢。尝想,大风堂门里之人,“大千”体若落他人之后,岂不羞乎?抒诗感怀:
惊天绝艺入毫端,沧桑历尽梅丘眠。
花开时节诞辰日,神州书坛念大千。
欧美踏遍传国粹,激情饱蘸书奇缘。
一波三折吐豪气,文光四射耀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