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定艺术集评
●当今书法家虽然很多,但有思想之书家不多。多半书法家只顾写好字,能够在深入思考传统的基础上继承,在继承的基础上去反思传统、不受传统所束缚、不受今人所主导者不多。在我看来,未定先生是对书法有深刻思考的人,他的作品虽从传统中来,但走的是自己的路,无宗无派,无拘无束,皆是性灵之抒发。很明显,这是其不断探索绘画与书法结合、写实与写意结合、传统与现代结合、实用审美与艺术审美结合的结果。不难看出,其书法能广泛吸收、化合古人今人的一切优秀成果,博采众长。其书法在追求精神的畅达和对文化的深刻思考中,以自己的真性情游于艺,直指心性。在创作中,他抛弃了前人或今人正在走的寻找古人的路,而走自己路。
——赵勇:《出乎己而不由于人》
●马未定书法质朴简率的用笔风格正和他温厚直爽的性情相吻合。他临帖多取近于性灵者,如王铎、米芾、苏东坡、黄庭坚诸家,或敦煌遗书、汉魏碑版等名迹,且在临习中注重揣摩古人心境,探寻感情表达的途径,绝不执泥故步、谨毛失貌。他在敏感于笔毫运动的同时,直取临帖的精神,因而使临习更多获得了向自身性灵的转化。
马未定书法表现出的机敏聪颖和他的简率质朴并不矛盾。或许正应了潘天寿先生的一句话:为人老实,为艺调皮。对艺术的敏悟正是一个老实人用心专一的结果。他对各种造型艺术都有浓厚的兴致,书与画之间自不待言。在长期的水墨研究中他广泛接触了西方艺术的各个流派,特别是印象派、表现主义等,对民间艺术、非洲雕刻等亦细加揣摩,汲取其表现意趣,这无疑为其书法造型平添了不尽的意象之源。
——祝振中:《传统与现代——马未定书法的双翼》
●他的人物画凭借书法与花鸟的功底,几乎舍弃了素描的表现手段,不用三维透视和阴阳界面,而完全出之于线条。皴擦渲染,吸收了传统泼墨人物和写意花鸟的表现方法。带有书法意味的用笔颇为大气,挥毫与泼洒并用,线形与墨韵相谐,既不是对形的放弃,也不是笔墨的分离,而是激情澎湃地在动态中把握对象的形神意趣,呈现出虚与实、轻与重的层次变化。有形与无形、无序与有序的统一,使画面产生酣畅氤氲之美感,在单纯中见丰富,在变化中见整体。墨色在虚实、浓淡之间幻化出干湿、涩润的变化,加上用笔的鲜活与率意,产生了无尽的抽象意味,漫漶中不失骨力,浑然中立定精神。以大水大墨表现大结大化,追求帖之灵动、碑之厚重,结中有化、化中留迹的特殊效果,并试图以此为基点逐步形成风格化的特征。
毋庸置疑,马未定的人物画创作是立足于文人画传统基础之上的。迄今为止,他的花鸟画和书法一直与人物画并行不悖、相辅相成。因他在书法花鸟画的造诣,使他的人物画在与西方写实主义的融合中构成一种对立和契合。没有传统笔墨的启蒙滋养固然不会有马未定,但如果没有写实的根底和支撑同样也不会有马未定。他在两个相对独立的绘画体系之间寻觅到一种架构与融通,这恰是马未定人物画的卓荦之处。
——贾德江:《用画笔思考》
●马未定的敏悟与修习策略,除了笔墨语言上所显示的智慧与定力,更明确的是贯穿于以艺术为中心的个人生活中。更确切地说,我对他的信心,一个重要来源正是他围绕绘画的生活态度。他其实是一个极为细心之人,能洞察周围关系中的一切人事,但他的智慧也在于能排解周围关系中的一切不利因素,不使扰心、不使耗神,使慧心直指一个纯粹的目标。这种定力,显示了他天性中的拙与倔,也可以看作是北宗渐修式的修炼之功。多年来,他一直不事张扬,潜心做着实实在在的功夫,读书、修身,书法、绘画,思考、实践,绘画风格也在不断调整中趋于明确。从早期的变形夸张、注重装饰,到水墨写实、注重构成,再到表现主义倾向,直到近年来的造型及语言纯化趋向,可以看出他在自觉地以艺术的渐修稳步地确立着自己的目标,并且从他的近作中已经显示出这一选择的意义。这既是技法层的,也自然应是精神层的,是艺术修习所自然达到的更高境界。
——祝振中:《马未定的悟与修》
●与景德镇传统青花瓷重江南文人笔墨感觉的画法不同,马未定陶瓷绘画有北方画派的那种刚性感觉,其中底纹笔的方形刷笔排比之运用最是他的用笔特征。除了交错使用表现如画青菜叶、葡萄叶、南瓜叶、荷叶等的形象外,还作为点线面的要素多处使用。这种笔法,除了容易让人联想近现代岭南画派高剑父创新意义的相关表现外,其刚性,更容易联想到五代北宋时期北方山水画派的小斧劈皴,与南宋李、刘、马、夏画山水的大斧劈表现。也就是说,北方画法的刚、硬、劲、健传统作风在马未定陶瓷绘画中很有体现。他刷笔的方、爽、直、猛,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绘画史上北方系统的那种文化感觉。这一点,可能与他作为军旅画家特具的阳刚气质有关。同时也可能与他长期工作在北京,受北方地域文化的熏陶有关。不过,江南人的文化性灵还是他的本,一种清秀清灵的笔头气息从来没有离开他的笔端。并且,方形刷笔的现代设计感,适合于那圆转的陶瓷器皿。于是马未定的陶瓷绘画,就那么鲜明地打上了他的风格标记。
马未定沉着稳健的书法功底,是他进行陶瓷绘画创作的基础保证。我曾见过他在宣纸上的草书,其笔力沉雄中的挥洒自如,给了我深刻的印象;用于陶瓷绘画则见沉郁厚重笔力在造型中的自在出没。如画山水皴法的横涂竖抹,画荷杆的笔力扛鼎,画梅枝的曲铁劲韧等,皆见篆隶用笔的运化之功。其与刷笔的相互配合,形成了好比是骨与肉紧密关系的有机整体,使马未定陶瓷绘画耐看耐赏。
——孔六庆:《瓷上漫舞水墨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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